2、神迹（2）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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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

    楼不臣在白鹿书院游学，被书院山长，也是当世大儒的陈孝泽，收为关门弟子。

    除了在藏书楼研习楼家不曾拓印的孤本秘籍，就是在后山的观客湖垂钓，湖中的鱼儿沾染文气后很是机灵，常常叼走鱼饵便灵巧躲开，给楼公子留下空空的吊钩。

    一日，楼公子准备走到惯例的旧座（一个蒲团）钓鱼，远远发现一个鹤发童颜的白胡子老道占了他的位置，而且还用他的手帕包蚯蚓。

    许是从小被熏陶的都是“仗者出，斯出矣”之类的儒家之言，他也没在意，找了一个新的蒲团垂钓，跽坐倚着木头桩子发呆。

    从这个角度抬眸望去，两座远山竟然微妙错开细微的弧度，云山雾海之间被日光洒金形成了一个神秘摄人的图案。

    流动的云彩若隐若现，那幅图案也随之变化，像是一串神明的符号，传递着世所难寻的谶言。

    很快。

    大概只有半炷香，那些图案就消失了，明明还是那块云彩，散落的天光勾出的金边仍然耀眼，但太阳只是偏移了目不可见的角度。

    那缥缈的天音就无处可寻了。

    楼修璟很确信那是一句话，很重要的话，能影响他半生的一句话。

    虽然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翻译它，但他坚信既然有此天命，他必有机缘可以破解这个谜题。

    于是。

    楼大公子躺平了。

    一个时辰后……

    白胡子老道跪坐的老寒腿都犯了，硬是没等到那个竖子过来问老人家，哪怕是问问钓没钓到鱼也行啊！

    竖子！！！

    老人家年事已高，为了摆足仙风道骨的神秘高贵感，只穿了轻盈的绸衫，坐以经立之容，胻不差而足不跌。

    山中湿冷，对热气内生的壮年男子都有所侵寒，更别提对一个衣着单薄，坐姿笔挺的老头来说。

    又冻了一会儿，老头忍无可忍直接从蒲团上缓慢站起来，腿脚酸麻，僵硬的像是一头粽子，片刻，他怒气冲冲地走到双目微阖的楼修璟面前。

    从袖子拎出一块绢布，面无表情、阴阳怪气地问他，“老道借用了你一块手帕，如今还你一块绢布，但需十金交换。”

    “翌日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爷子跟走流程的土匪似的，语速飞快，半点没废话，说完就收手，抬脚就走。

    纵是楼修璟眼疾手快，拉扯住他过于宽大的袖子，老道只是手指轻点，楼公子便胳膊一麻，被迫松手了。

    眨眼间，老爷子飘逸的背影就隐没于幽昧的山林当中去了。

    云彩盖住了明亮的阳光，山谷一下子昏暗下来，风吹林叶作响，影影绰绰，似有诡怪扭曲的暗影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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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公书·楼琮列传》：承德七年，琮与作图谶“亡燕者，桃李子”的玄玉道人，偶有一面之缘，获天图，解之云“紫微隐，四王乱，八荒六合，尽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