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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次争取一下，少年轻声哀求道。

“别，别在顾安安面前……”纪轻冉的眼神因为疲惫显得失神而恍惚，少年眼神的焦点已经不敢再停留在顾承执的脸上，“你想怎样都可以。”

眼前人蒙上一层水雾的瞳眸，脆弱而恍惚得如同一碰就碎的瓷瓶。

明明眼泪，哀求，麻木都是痛楚的表现，然而当这些代表疼痛的神情出现在纪轻冉脸上时，顾承执却觉得一种焦躁而无端的冰冷怒火几乎烧灼得他要完全失去理智。

“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顾承执一字一句地问道，厉鬼苍白的面孔上瞳眸漆黑而空洞，眸底泛出猩红的光芒，“因为你说错话就在顾安

安面前杀了你？”

顾承执最后表示疑问的尾音淡得几乎没有，男人眉宇间已经被少年的沉默激得隐藏不住隐隐跳动的暴戾。

“不是很会甜言蜜语的吗？”

男人的声音已经隐藏不住快要被逼疯般的冰冷和暴戾，“怎么这时候连一句骗人的话都不说？”

顾承执的瞳眸猩红，男人苍白的面孔上明明面无表情，然而那双猩红如血的瞳眸却衬得顾承执的存在比任何厉鬼都要残暴而疯狂。

到了这时，纪轻冉才依稀明白，顾安安曾经告诉过他的，顾承执比任何一只厉鬼都可怕的真正含义。

然而纪轻冉越是不发一言，男人眸中血红的冰冷意味更是深得近乎漆黑滴出。

顾承执的面孔下一刻没有任何征兆地覆下，纪轻冉被男人眸中的冰冷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然而他这个举动似乎更加激怒了眼前喜怒无常的厉鬼。

冰冷的近乎要将他血液冻住的温度落在他的额头上，揽在他腰身的手力度大得吓人。

纪轻冉几乎有种顾承执靠在他伤口上的冰冷的唇齿，会毫不犹豫地撕开他的伤口，然后将他的血rou一寸寸吞下的感觉。

然而冰冷的触感只是在他的额头上停留了一瞬，下一刻，伴随着走廊另一边传来的门被猛然撞响的声音，冰冷的触感从他的额头上退开，顾承执瞳眸里那股隐隐泛着猩红的漆黑微微退散开了一点，然而男人锢在他腰身上的力度大得惊人。

男人勾了勾唇，声音低沉地缓缓开口道。

“不说话也没关系，至少这样，”顾承执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让纪轻冉有些胆战心惊的近乎贪婪而冷漠得触碰不到眼底的笑容，“你不会再迷惑我。”

顾承执的手很冰，男人的身体就如同冰块一般没有丝毫温度，然而最冰冷的，却是纪轻冉已经沉到谷底的心。

“对不起……”

—想到前世的种种惨烈后果都是自己造成的，纪轻冉开口，却是无力得让他都觉得虚弱的三个字。

男人脸上的笑意完全消散开来，顾承执如同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地极快松开了手，一阵冷风吹过，纪轻冉再睁开眼时，顾承执迈动地极快的步伐，已经将他们甩在身后。

纪轻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伤痕还在，可是除了还有些冷得彻骨的疼苦，血已经不流了。

漫长的走廊另一边是上升的楼梯，伴随着楼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感觉到走廊上疯狂撞门声响逐渐消弱，纪轻冉下意识地握紧了顾安安的手。

明明清楚现在自己连保全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然而那股仿佛将很重要的事物丢失在下面的感觉伴随着失重感攫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