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 (第3/3页)

间，你怎么变了？”他变了吗？没有吧，小白没意识到。

    店长说到“变”字，空白的间境变成了一张相片，唤起了他快要忘掉的记忆。

    他刚学会走路，走不稳跌倒了，mama将他抱回婴儿床上逗弄他的小脚。“我们小白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小小白听着mama的话也和mama笑着，“嘿嘿。小白以后会是个好孩子，善良的人。”但他看不清记忆中mama的脸了，他难过地哭出几滴泪。都是mama死的早，他才没长成一个优秀的人，他没人教导长歪了又能怎样。小白擦去眼泪。他不会按着别人希望的样子长成，他要做恶人。没有mama的日子里，善良不喜欢他，也跟着mama走了。他感觉像被自己的信仰背弃，什么都不剩的他，只留一具空壳在人间。他灵魂的空洞拿什么填补呢，真糟糕啊。

    “白仔？”店长在那时种下的种子　，到收割的时刻了。

    “嗯。”小白闷闷不乐，他还是死了好，不要复活了。

    “我不是来教训你的，你又没做错。我怎么教你的，当对方有可能威胁到你时，不是你错了，而是你太弱了。”“弱”？他只有一条烂命，除了拼命能拼什么。

    “小白，做了什么事就是做了，你怎么说它也不会改变。但变的是人，你可以改变事情的因果。这会不出意外的话，你已经被那只女鬼搞死了。八鬼可以赋予你新生。你要吗？”

    “啊？”店长好像个传销头子，小白不知该不该相信他了。

    “进入八鬼你会建立起自己新的信仰，你的这条命就属于八鬼了。你放心，你死后不会下地狱也不会上天堂，灵魂会回归八鬼。”

    听起来很好啊，给八鬼打工还能捡回条命，他还是想活着，他还没活够。“我想去那里看看。”“那走吧。”店长抓住小白的手，带他踏入了那层有形的世界，那个在福利院感受到的世界。

    “你是由我介绍来的，就和我一个部门吧。我们去见部长，你就是八鬼的员工了。”店长领着他穿梭在阴森的大楼里，看见了奇形怪状的生物和，应该也是鬼，长见识了。“部长？我塞人进来了，你救救这孩子。”椅子上的女孩摘下眼镜合住书，走到小白身侧。只看了一眼，她在小白的肘窝处抽出了一团红色飘动的像史莱姆一样的东西。“她怨气很大呀。”小白有点心虚，部长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这就是你选中的人？”

    “他是个好孩子。”

    “欢迎入职八鬼。送你一份新手大礼包吧。”部长甩动那坨史莱姆糊进了他的左眼，眼睛好疼，几个眨眼后不痛了。“好了，回去吧。你要变得比她强大，不然她还会搞死你。我只是暂时封印了她，把她养在了你身体里。”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用来盛放灵魂的一隅之地。

    得救了？为什么他改变不了的事，店长，部长可以轻易做到。他们不受“命运”的影响，他却过的颠沛流离。“过几天你就收到入职考核了。等你成了正式员工，我送你第二份礼物。”“谢谢您。”小白对着部长鞠了一躬，“不用不用，你还年轻。”店长带着他又回到了间境，“店长你死了吗？”店长给了小白一个大爆栗，“没礼貌，有你这么问候人的吗。”

    “不是，我想问我还能见到你吗？”

    “啊，你死了就能天天见我了。臭小子。”店长死了啊，小白觉得为了店长得哭几嗓子，掉起了眼泪。“哭什么？”店长被小白烦到了。“你死了。我礼貌性地替你哭一哭。”哈哈，气笑了。搁这表演小寡妇上新坟呢，他没坟不用给他上。“拿着。”“什么？”

    店长塞给他巴掌大的一包药粉，“灰烬。催情用的，别的药效还不知道。目前还是试验品，拿去用了给我反馈。”“哦。”

    店长一个响指，小白醒来被彼亚抱在怀里，小白一把推开他。“你哭什么？”

    “我担心你，你睡了半天也没醒，就进来抱着你。但你在我怀里一点一点凉掉，还变硬了。”“好了好了，我回来了。”

    “你的头发和眼睛。”小白拿出抽屉里的镜子照，他的头发全白了，左眼像戴了红色美瞳。细看的话，那团红色是活着的，浮在他虹膜上轻微飘动着。是真的，不是睡梦。接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了灰烬，小白预感他接下来的人生会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