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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六月夜的雨 (第2/3页)

,她看到他走向远处,随后,身影渐渐与黑夜融为一体,没过多久,纪月看见角落里有一辆车的车灯亮了起来。

    那辆车笔直向她这里开来,纪月发现,他的车换成了一辆黑色的宝马SUV。

    车在纪月的车前停下,随后,她的手机响了,她按下方向盘上的通话键,宋霁辉的声音在车里响起。

    “我在前面开,你跟着走。”

    “好,”她刚说完,他的车便动了起来。

    她跟在后面,向停车场出口驶去,她在出口处扫码付停车费时,他就一直停在路边,直到看见杆子抬了起来,才又重新启动。

    刚才的电话一直没挂,宋霁辉开着车在前面带路,开着开着,突然在电话里问她,“停车多少钱?”

    “30块,干嘛问这个?”她听到他低沉的笑声从那头传来。

    “没有,就是想到,一会,我来报销。”

    她也笑了,她的车灯照在他的车尾,蓝牌上白色的字反射后,就像白织灯的光,惨白惨白,“你怎么换车了?”她问了句。

    “车拿去修了。”他说得很轻巧,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怎么了?”

    纪月没听出宋霁辉在那头沉默了一下之后才开口,开口时,还是他那副无所谓的口吻,“被人蹭了,小事。”其实前几天就处理好了,他觉得看着烦,就没把张恒的车还回去。

    她没再说话,电话也没有挂断  ,他听到她车里正在播的歌曲,歌声随着信号,传到他的车里,然后被放大。

    两个人在各自的车里,却听着同一首歌,他觉得,就好像以前,在一起的那些时光。

    也许,是因为深夜,人的情绪也同时被放大。

    “纪月……”他想到在包厢里没有说完的话,停顿了一下,才说出来,“我很想你。”

    电话里只有音乐传来,唱的歌词比任何时候还要悲伤。

    宋霁辉觉得,自己就像等着被处死的人,而她就是行刑者,把刀悬在他的头上。她明明听到了,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只能无声地笑了一下,嘲笑自己还抱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就当他准备挂断电话时,他听到她轻轻地说,“阿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谢谢你能陪着我。”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不仔细听,就会被车里的音乐声盖住,可他还是听到了。

    他“嗯”了一声,“马上就到了。”

    宋霁辉想到,自己曾经对纪月说的话,‘我们之间,只要你走一步就可以了,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来走’。

    车开了一会,突然,道路两旁的路灯亮了起来,布局也开始变化,车道渐渐变宽,草坪连成片,绿植像黑色剪影一般竖在草坪中央。沿着宽阔的柏油路,他们又驶上了一条环形车道,过了一会,酒店的前门就印入眼帘了。

    她的车跟着在前门的车道上停下,下车后,纪月看见酒店的幕墙,顶上一排小小的瀑布落下来,流水潺潺,打在一块深灰色木牌上,木牌上“淀山湖·观澜”几个字被镂空了,白色的光从镂空的字里透了出来,这种冷淡的美学风格,令人再熟悉不过了。

    宋霁辉下车后,走向她,看见她在看着幕墙发愣,过了一会,才说,“钥匙放车里,一会有人停车,我们走吧。”

    她收回视线,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后备箱的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旅行袋,她提了出来,宋霁辉顺势接过,拎在手里。

    纪月经常有这样临时出差的情况,所以在车里备着换洗的衣物,现在旅行包里的衣服,还是当时他帮她整理的。

    酒店的大门是一栋挑高的白色建筑,纯白色的墙有三层楼高,顶部是灰色的瓦片,和精巧的屋檐,是婉约秀丽的江南水乡味道。玻璃门自动打开后,却不是大堂。两侧,一整面墙上装饰着格删,巨幅落地画镶嵌在上面,对面是另一扇玻璃门。

    穿过玻璃门,纪月看见一个下沉式的长方形天井,天井下的池水和地面齐平,仿佛再多一滴,就会溢出来,她忍不住抬头看去,黑夜被四方的屋檐圈在她的视线内。

    他们走在屋檐下,因为今天下过雨了,雨水沿着屋檐滴滴答答落在水池里,在脚边出现一片片涟漪。

    走了几步,宋霁辉轻声和她说,“这叫四水归明堂。”

    “你这也知道。”

    “时间久了,没吃过猪rou,也看过猪跑步。”

    纪月轻抿着唇,笑了。

    走过天井,才是真正的酒店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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