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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失落堡垒 (第7/7页)
死。」
分貝漸高不帶溫存,她是不是應該哭着說身首異處之際,絕望見不到他最後一面?
「田壽輝收你這種瘋子做靚,怪不得要收皮...」
「出了事同我說一聲很難嗎,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有沒有當我是你男人?」
明知禍闖滔天,後悸震盪,前所未有的陌生激越却沉澱了疚悔胸臆,逼她慌不擇路犯犟抵禦。
「我去哪裏,做什麼,沒必要同你匯報。」
以往是相處情趣,當下是刺耳忤逆,一口憋皂吐吶而出,郁結就快脫韁:「你做了幾天人?這次30萬買回一條命,以為次次都能走運?」
「...原來你是心疼錢。」
男人肝火燎軀,幾欲嚼齒穿齦:「我確實心疼錢,心疼到差點跪下求擒龍,來救你這個Macau Friend!」
條女不懂鼓吻弄舌伎倆,他亦如是。我願獨自馬革裹屍,我願為你大開殺戒,這般純粹,生生扭曲,針尖對麥芒,彼此互嚙口涎。
「就算是麻鳩煩我自己都會解決,不需要你插手。」
鼻腔鑽出冷哼:「是啊,你是小拳王,全港島你最狼最當打,那又去找朗青!?」,還穿他精挑細選買的衫,盡態姝妍又若隱若現,被搶先飽賞,怎不叫人妒媢似劍。
五內倏瞬凝固結石滾沉淵底,她頓覺寸絲不掛,孤注一擲的秘密曝了光,可笑得很。
阿羽直面嗔視,眼眶浮塗紺青,喉音忍不住打顫:「陳天雄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很清楚,跑去鯉門找他封利是還喝酒,想換大佬還是換條仔?」
離譜,他竟胡抓權柄口不擇言,潑面淋澆莫須有的冤,陰毒的憎。
「你是不是黐綫,我只和他見過兩三次,你誣賴我?」
「我在馬交,你大可以找你老板阿Ray,偏偏找一個不熟的幫忙,他怎麼不班馬幫你炒翻尖東!?」
「說完沒有!」
「你吃了過期春藥?做錯事還發爛渣!」
沙漏墜空反轉傾塌,烏鴉起腳踐踏車氈上不知名紙盒,唏哩嘩啦撲簌作響。
也只是眼一闔一啟,驚怖從後頸掀炸,根本容不得半點遲疑,靈敏反射弧繃起,右手高速爆發彈衝出去,千鈞一髮,生死交關。
如孿生枝蔓共同纏絞以她眉心為靶的Ruger,他的掌包覆她的,指尖攥成白色,絡在一起角力較量。
「那就打死我,抵給你30萬...」
鳳眼翻攪漩渦,緩慢敷滿流晶,手抖不止,却鐵心要攖鋒摘镝。
縱使深知保險針早就栓上,腦幕還是不自覺虛構矯飾,若她綻開穢白髓漿,混坨坨骨血激灑...
烏鴉臉如刀篆斧刻,掌勁加迫桎梏,鄭重申飭,咄咄警告:「龍羽,把槍放下。」
兩人喘喙愈發急促黏稠,毋庸置疑,她堅韌殫耗着頑強,掰指盲尋向死機關,拼命縮小與他的懸殊。
啪!
「瘋夠沒!」
右頰頓生火辣灼痛,掌摑分寸不留情。
宇宙恍然窒息,堡壘地陷,雷暴摧滅凋敗薔薇,她輸得徹徹底底。
阿羽鬆軟垂臂,頭撇向椅背,形同一具黯淡迭殤,停滯思考的雕塑,隨車搖擺輕晃,那隻打她的左手一併疼痛,不該的,懊悔的,覆水難收的,所有言語風化岑寂中。
「停車...」
誰都沒聽清孱弱嗚咽的說話。
「停車!!」
直至海嘯怒號,冷汗漣漣的Taco急遽踩剎,銳利撕扯耳膜,Brooklands掣滑於冬末曠夜,烏鴉分明看見她一雙明眸失炯,星河殞落。
剛好泊在終點,白加士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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